杨玄就在这么一个凉爽的清晨,准备率军出击。
他这几日和廖劲就此战的必要性争执许久,最终廖劲无奈妥协,但叮嘱他小心再小心。
刘擎送他出城,“老夫一直没问,你攻打南归城,是为了震慑北疆军将士,还是为了甚么?若是为了震慑北疆军将士,老夫相信你还有别的法子,犯不着动兵戈。毕竟,刀枪一动,粮草先行,耗费不小。”
杨玄面对城门,“赫连峰御驾亲征,天下震动,仿佛北疆下一刻便会被北辽铁骑踩为齑粉。陈州百姓也颇为惊惧。
那时我在想,为何只是让北疆军民担心受怕?难道……咱们有被欺凌的嗜好?
我想没有。
可北辽势大啊!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来欺凌北疆。北疆就如同是一个美貌的女子,只能一次次承受着。
且我还发现,北疆军民,竟然习惯了这等被欺凌。”
“势不如人,奈何!”刘擎苦笑。
“不,不只是势不如人,在我看来,更多是一种无奈。长安勒令不许擅自出击,黄相公大多时候只能隐忍。可如今是我啊!”
杨玄指指自己,微笑道:“当年我在东宇山中狩猎,第一次遇到虎,我被吓的魂飞魄散,亡命般的逃下山去。
回到家发热两日,没人照拂,差点就死了。
醒来后,我拿出藏着的肉干慢慢吃着,等身上有了力气之后,我第一件事……
刘公您可知晓我做了什么?我带着横刀和弓箭,再度上山。
那一次,我蹲守两日,一箭射瞎了那头虎的左眼。”
“睚眦必报!”
“不,是不肯服输。”杨玄笑了笑,“我从小就知晓自己得搏命才能活下去。到了如今,许多人都说我没了那等凶悍。
此次我便告诉他们,我还是我。
你耶耶,还是你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