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老贼的城府,依旧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知春叹息,“皇太叔是皇子,当年身边有不少内侍。陈述便是他身边得用的,从十二岁就跟着他。来潭州后,皇太叔也最为信任他。”
“那你……”老贼有些好奇。
“我九岁就进了青楼,跟着学艺。十五岁出场,歌舞双绝,渐渐声名鹊起。我那时自矜,只想着寻一个才子托付终身,于是便对那些权贵不假颜色。”
这是得罪人的事儿。
老贼摇头,“才子,多薄情!”
“刚开始他们还捧着我,觉着这样有趣。渐渐的,他们就失去了耐心。有个权贵曾来青楼准备强行把我带走,被我砸了一花瓶……”
“然后呢?”
“然后我就逃了,老鸨寻了个熟人,把我带出宁兴,一路去了潭州。”
“老鸨人不错!”
“她是我姨母。”
老贼:“……”
“我父母早早就没了,临去前把我托付给了她,她收了我家的家产,发誓要好好待我……
后来她说,女人若是嫁人,一辈子就这么平淡度过多没意思。
做了名妓却不同,男人们会捧着你,有钱人会追着你。你出现在何处,何处就热闹非凡。
人人争破头,只为能看你一眼……这才是活着啊!”
知春看了他一眼,“你呢?”
老贼说道:“老夫孑然一身。”
不用侍奉公婆。
“每月钱粮养活一家子绰绰有余。”
“产业呢!”知春歉然道:“别怪我问的直接,我是怕了。”
“你如今问是好事,说清楚,免得以后生事。”老贼反而觉得这样很坦然,更好相处,“我家的产业不小,就是与贵人打交道。不过……”
老贼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