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常氏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如今你也算是解甲归田了,就忘了那些吧!”
“想忘,忘不掉。”苏南叹息,“做梦都梦到了军营,梦到了操练,厮杀。昨夜,我又梦到使君点将,带着我等征伐三大部,金戈铁马啊!忘不掉!”
“阿娘!”
隔壁,三岁的儿子苏大郎嚷了一嗓子,然后吧嗒着嘴,又睡了。
“起吧?”常氏问道。
苏南点头,“好,起床!”
常氏揭开薄被,苏南双手用力,让自己坐起来。
“你别动,我来!”
“没事,我能自己来。”
苏南挣扎着,就用双手支撑着身体,一点点往磨蹭。到了床边后,他想站起来,可只是试了一下,就剧痛难忍。
“没用!”
他倒在床上,露出了一双从脚腕以上被砍断的腿。
常氏把他拖起来,返身蹲下,准备去背他。
“不用了!”苏南双目呆滞。
“起来!”
“我说,不用了!”
“起来!”
“我就是个废人!只会拖累你和大郎!”
“你整日就说这些颓废的话,整日整日的说!”
“我站不起来,走不了,还活着作甚?”
“你是我的夫君,是大郎的父亲。有你在,我就知晓为何活着,不然,我还得去重新嫁人……”
这话没能刺激到苏南,他躺在床上,浑身松弛。
这是自暴自弃了。
常氏咬着嘴唇,有些恼火,“二嫁的女人会被人看不起,男人会打她,会打她带过去的孩子。你就不担心大郎被那男人打?”
苏南依旧不动。
“起来!”
常氏用力拖着他。
可当一个人不想动的时候,浑身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