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和韩纪并肩而行。
“郎君这番话,你以为如何?”曹颖问道。
“高瞻远瞩。”韩纪抚须含笑,“老夫也曾去过不少地方,地方官就做三件事,其一,到任后和地方豪绅拉关系;第二,劝耕;其三,劝学。三件事做好了,便是能员。”
“地方豪绅便是地头蛇,地方官不与他们亲近,政令便会难以施行。”曹颖深有体会,“连北疆这等地方都是如此。”
韩纪笑道:“陈州的学校在北疆首屈一指,老夫前阵子去看过,州里的钱粮拨过去,每一顿必须有肉,说是要让孩子们长结实了,才能抵御外侮。哎!比有的小吏吃的都好。”
“这是郎君的吩咐,但凡谁贪墨了这个钱,剥皮!”
剥皮是恐吓,但真的有谁敢冲着学校的钱粮下手,杨玄不介意送他一根杆子。
“开商路才是郎君的一招妙棋。”曹颖掌管政务,再清楚不过了,“这商人带来货物,带来赋税,还带来了郎君所说的就业。百姓有钱就会花销,又会带来商机……商人往来,陈州就这么渐渐富庶了起来。你如今去北疆各处看看,咱们陈州绝对不差!”
“这叫做什么?”
“郎君管这个叫做……循环。但凡这条循环的水不绝,陈州就不会没落。”
前方有个独臂男子在叫卖草鞋。
“看看。”夏天杨玄在家也喜欢穿草鞋,觉得舒坦。
不过几次买来的草鞋都不怎么样,有毛刺。
他走过去,俯身拿起一对草鞋,问道:“这谁做的?”
没回应。
杨玄抬头,就见独臂男子激动的嘴唇颤抖。
然后,束手而立,“小人孙德,见过使君!”
杨玄见他动作麻利,“军中的?”
“是。”孙德点头。
“哪一战断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