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接过几张纸进了值房。伸手拿起毛笔,重新抄录了一遍。在杨玄的建言那里,他修改了两个字。
“可否……”
“必须。”
必须带着命令之意。
可否是询问,下询上,带着请示之意。
一个县令竟敢命令皇帝吗?
两字之差,天堂与地狱!
“杨玄,原先是王氏的狗。”王守抬头,揉揉眼罩旁,“皇后的日子不好过咱就欢喜,可贵妃和她那位兄长却也在暗中收拢自己的人手。宫中热闹,外面也热闹,咱就添把火。”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荒荒轻声道:“监门,小心被陛下发现。”
王守目光幽幽,“咱此生无儿无女,家人也没了,还有什么?唯有对陛下的忠心。忠心之外,咱也有喜怒哀乐……陛下没工夫管这等小事。”
晚些,他进宫。
韩石头在殿外站着。
王守问道:“陛下可在?”
韩石头点头。
“二郎,你看看这个。”里面传来了贵妃的声音。
腻,且纯真。
王守知晓现在进去是自讨没趣,弄不好还会被坏了兴致的皇帝呵斥。他看着韩石头,眸中多了些忌惮之意,递上几张纸。
“这是镜台刚到的消息。”
韩石头接过,随即进去。
殿内,皇帝正陪着贵妃逗弄她养的一只小猫。
“陛下!”
韩石头微微躬身,“镜台的消息。”
皇帝头也不抬,轻轻抚摸着小猫,“念!”
“是。”
“……陈州刺史刘擎建言,陈州缺乏钱粮,以至于到了秋冬季就只能坐视异族横行,户部可否多拨些钱粮。”
韩石头停顿了一下。
皇帝淡淡的道:“陈州乃是蛮荒之地,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