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皇帝,都只能从各地各处的往来公文中了解全国大小事务。
这个乡里死了人,占了田,乡绅不报,县衙官员则奏报没有死人没有占田,言官也说没有死人没有占田。
那么朝廷只能知道此地清平。
唯一的后果就是,税赋不足,百姓有民怨。
而百姓的力量,虽然早就有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是那说的是河水,而不是水滴,谁又会在乎水滴呢。
对河流又有河流的治法。
所以皇帝用锦衣卫厂卫,来监督官员们串通一气,但是锦衣卫也是人,到了地方可能危害更甚。
张居正变法,最重要的就是言官。考成法督促地方按照祖制条例做事,拒绝拖请。
地方有没有做到,需要言官来监督。这就要割裂言官和地方之间的交情,打破那张无形的大网。
杜绝私学,是对言官最大的打击,所以反抗最为激烈。但是言官其实又是最容易解决的事。
来自内部的分裂,让他们的反抗一下子失去了力量。
新政司的建立,更是在言官是身上割了一大块肉。
有个词,叫做阵痛。
后世八九十年代常用的词。
熬过去了,则顺畅。
熬不过去,则完蛋。
今年各地事情一件接连一件,奏疏一事接一事,按下此事另外数事起来。
当广西的乱民被平之后,所有的事情突然又没了。
目前的掌印太监是孙隆,权势和资历都比不上前任,甚在勤勉,一切事务以皇上的旨意为主。
司礼监的规矩很重。
每日申时交接公务,轮流该正,上班值日的人,设有象牙小牌一面,长寸余,以此物为凭证。
全国汇聚到内阁的奏疏,经过批复,再传到内廷的奏疏,多之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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