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太后一早就醒了,或者说她一夜没有睡着。
“皇帝醒了吗?”
“回圣母,醒了。”
“去把他叫来。”
朱翊钧也一夜未睡好,昨日跪了许久,身体本未痊愈,此时感到有些反复,大脑昏沉。
连思路都无法细想,只感到头疼。
宫中嬷嬷至,让他去李太后处,他点点头,一言不发。
“写吧。”
李太后冷着脸,朱翊钧望去案台,上面纸笔已备好。
露出迷茫的眼神。
“娘替你想了个主意,写罪己诏,获得大臣们的原谅,以后在后宫好好读书,国事还是交给大臣们吧。”
朱翊钧不动。
这个还真不能写。
正应了那句话,事情不做还好,做了就沾了因果,做好事还好说,你好我好大家好。
偏他做的都是些不好的事,让人不满的事。
先不论这两年里,他对皇族勋贵的苛待。
只说新政,他插手新政过多,写了罪己诏,就是表明了态度,皇帝放弃了新政。
后果就是张居正危矣。
万一自己失败了,外朝还有张居正,顶多回到历史上的老路子,但是要是张居正被自己影响。
他怀疑没多少年,写出“朕不是亡国之君”的就是自己了。
“你还执迷不悟。”
不能硬抗,朱翊钧点点头。
“都是孙大海,客用,孙秀这些人,乱了国法,儿子昨夜想透了,应该把这些人统统发去南京种菜。”
属下不就是用来背锅的吗。
朱翊钧想了想。
“本来儿子是喜欢读书的,但是这些人却用好玩的逗我,儿子经受不住诱惑,才惹了母后伤心。”
“只愿你是真的明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