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茶。”
等余有丁喝了茶水,朱翊钧才开口。
“朕想请余师傅出翰林院,任国子监祭酒。”
这个倒是余有丁来时没有想到的,最近王公大臣对皇上怨言多。认为皇上年轻,应以读书为重,明白圣人之理。
本以为皇上会让自己去平息这些怨言,万没想到皇上会是把国子监让自己管理,这却是何意。
“新政施行以来,人情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故有始治而终乱。”
余有丁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这是让自己去国子监,扭转学风,支持新政,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余师傅,当年您教导朕,有一次学习《周书·无逸篇》,朕贪玩第二日背不熟,你还生闷气。”
“哈。”
余有丁咧开嘴,发出无声的笑声,如今都过去五载,时光匆匆啊,当初以为顽童的太子,实乃善于嘉纳。
“呜呼!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相小人,厥父母勤劳稼……”
朱翊钧起身,背诵起来。
余有丁收起笑声,闭上眼睛,沉浸在皇上的读书声中。
天下事。
还有比君主愿意学习圣贤之理,体恤民间之苦,更为值得乐哉的事情吗?
“余师傅,朕可背诵下来了。”
“善。”
余有丁笑道。
第二日。
圣旨到吏部。
“翰林院右庶子余有丁,匡弼朕躬,勋德茂著,兹四品九年考满,恩礼宜隆。
着加进太子太傅,领国子监祭酒,越三品。”
余有丁上疏自谦。
“臣学术迂疏,行能浅薄,朝夕献纳,不过口耳章句之粗,手足拮据,率皆法制品式之末。
心力徒竭,绩效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