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张鲸撕掉了。”
“司礼监就任由他胡来?张宏他……”
朱翊钧想起来了,张宏至今还在病中,自己说的,让张鲸代管。
活了两世,今日打了眼啊。
“好一个张鲸。”
想到三百万两银子,朱翊钧心疼。
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做事竟然这么毛躁,顾首不顾尾,张宏调教出来的人,就是这么不堪?
“召先生于会极门。”
朱翊钧不敢去文华殿,这次事情闹得太大,错处太明显,自己可摆不平那帮言官。
有的人不定摩拳擦掌,就等着自己出现,来一出好戏。
张居正到了会极门一侧的值房,坐下后一言不发。
朱翊钧起身,亲自上前道歉。
“悔不听先生言矣。”
“臣劝皇上不该亲信太监,皇上固执已见,今见到恶果,望皇上引以为鉴。”
“是极。”
“先生,此事该如何解决。”朱翊钧此时乖巧。
“百姓用碳煤,乃生活营生,诸事极小又大,所以朝廷抓大放小,只设立山厂,不敢轻易严管。”
朱翊钧明白了张居正的意思。
这生意虽然总量大,但是太细碎琐碎,管起来成本高,利润低。
偏又是个极重要的,朝廷管理水平有限,不能管,管了就容易出事。
张鲸那一套只顾要钱不顾后果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朕明白了。”
在张居正的建议下,第二日,朱翊钧下旨。
“畿辅煤窑,系小民日用营生,除官窑煤炸,照旧内监开取供用,其余民窑税课,尽行停免,以昭朝廷优恤根本地方德意。”
随着这道旨意下发,外朝众官员才罢休,不过仍然上疏,谏言皇帝,要严惩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