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士习日弊,民伪日滋,以驰骛奔趋为良图,以剽窃渔猎为捷径。
平常没有德业,当官没有才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尔敢轻辱吾等?”
张居正挥了挥手。
“今日论事,不要论人。”
那人愤愤不平,一个小吏,仗着张居正的势,如此狂妄。
“文书说得好。”
张居正拍手,满意的看了眼何文书。
众人勉为其难,有官员动也不动,冷眼旁观。
“盖今之从政者,大抵皆然,又不独言官一事而已。”
吏部侍郎王篆发言,替下属遮掩一番,先前言论实不该出自何文书的口中。
何文书嘴角苦笑,向侍郎王篆拱了拱手。
自己区区童生,得张公提携,虽然自付才能,实则又如何呢。
“陋习已久,拖情成常,人情之下,实难冷面斥责,而且浮言可谓啊!”
张居正接着何文书的话,感慨了一番。
“积习如此之深,诸公中还有人不满吾矫枉过正,以子维之言从之,实乃误国误民矣。”
众人心里有聪慧者,猜测张居正接下来会有大变动。
“吾心意已定,日后言官着实讲求,躬行实践,不许群聚徒党,号召他方游食无行之徒。
空谈废业,启奔竞之门,开请托之路者,降级使用,如不改者,皆罢酌为民。
众人大惊,这番操作下来,恐言官造反。
张居正又说道。
“同时从督学之风改进,杜绝后续。所有教官,生儒须知,天下利病,诸人皆可言。
惟生员不可言!
平日需专心学业,不得嘱托公事,或捏造歌谣,兴灭讼词。
各省提学官奉敕专督学校,不许借事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