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稳重为首要,或许我……我当日的确急躁了。”
朱翊钧见陈太后后悔,说去找张先生请教。
如今高拱已去,高仪病逝,顾命大臣只剩下张居正,陈太后点点头,等朱翊钧离去后,久久不发一言。
朱翊钧到了文华殿,找来张居正,却并不提起御史张集的事。
“先生,此处拘谨,你我师徒二人,外出走动可好?”
朱翊钧如此亲昵,张居正内心稍动。
文华殿人多眼杂,不是谈心的好地方。
一路上,张居正因为中暑初愈,走的体虚,朱翊钧发现了,让张居正做轿子。
张居正拒绝,态度坚定。
于是到了一处亭子,朱翊钧让太监们扶着张居正坐好,奉上解暑凉茶,一脸的关心。
“先生为父皇陵寝,辛苦受热,本该予假在家中休养,只是国事为重,扰先生在阁里调养,所需物品,让太监一应周全。”
张居正想起身答话,朱翊钧让其坐着说。
“臣叨受先帝厚恩,亲承顾命,敢不竭力尽忠,以图报称。方今国家要务,惟在遵守祖制,不必纷纷更改。至于讲学亲贤,爱民节用,又君道所当先者,伏望圣明留意。”
此时,是高拱被贬逐后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朱翊钧揣测着张居正的内心想法。
话里话外,怎么不跟自己提改革了,自己还专门寻了这么好的谈话机会,张居正反而开始要求稳重起来,难道因为掌握大权改变了心态?
朱翊钧望着张居正,身材高大,眉目清秀,长须至腹,这个年代标准的士大夫模样。
自己真的对张居正了解吗?
连日夜一起生活的夫妻都难认清人心,更何况自己呢?
史书上,说的是张居正做过的事,但是水无常势,人是会跟着形势变化的。
“先生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