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踢脚下的两个木箱子,对儿子李昇道:“冷的话,就回家,就这点铜钱,我还是搬得动的。”
李晟擦了擦手,捂在脸上,肩膀上的褡裢哗啦啦响动着,道:“回家也睡不安稳,还不如在这里等着。父亲,江东门的店已经关了,你说钱庄还能抗得住吗?”
李老三跺了跺脚,说道:“扛得住扛不住那是皇上的事,我们来不来是我们的事。孩子,要记住了,做好自己的事,少瞎想。都把自个的事做好了,这大明就真成盛世了。”
“十年,再有十年,准能到盛世。”
李晟笑道。
李老三呸了一口唾沫,道:“你小子就知道胡说。”
“父亲,这可不是孩儿的话,是国子监祭酒杨士奇的话。”
李晟拉出了大人物。
李老三白了一眼李晟,道:“祭酒咋啦,他说得话就能信了?让你跟我去筑路,你倒好,跑到国子监旁听去了,也不知道国子监把门的人是不是眼瞎,怎么就那么随便,放你进去了,你都偷听到了什么学问?”
“父亲,那不叫偷听,是旁听,就隔着一扇窗户,至于学问……”李晟笑了起来,指了指钱庄,道:“父亲是不是没听说过如此钱庄?存钱名为储蓄,还给利息。”
李老三点了点头,道:“头一回听说。”
李晟想起听到的课,娓娓道:“这种钱庄可不是大明首创。战国时期《尉缭子·治本篇》记载,民无二事,则有储蓄。那时候百姓没有钱庄,储蓄的也不是钱,而是将稻谷存入储藏室。到了秦汉,货币统一,百姓钱多了,便开始有了存钱的习惯,于是便出现了扑满。”
“扑满?那是什么?”
李老三没听说过这个词。
李晟解释道:“《西京杂记》中云,扑满者,以土为器,以蓄钱;具有入窍而无出窍,满则扑之。就是一类特殊的瓦罐,在存满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