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有经历,越有阅历,就越不堪听的,闻渊便是了。
说起来,在座各位对刘瑾当年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他们当官的时候,大多都是刘瑾之后,而闻渊不一样,他弘治十八年进士,刘瑾肆虐的那几年,正好是正德四年之前。
也就是闻渊刚刚进入仕途的那几年,正好与刘瑾给撞上了。
想想刘瑾的嚣张,与新科进士们的热血沸腾,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就不用细说了。闻渊之所以资历这么老,才升到吏部尚书,也未必没有当年的事情有关系。
朝廷从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刘瑾当初将闻渊给打发到下面了,但是刘瑾倒台了,既得利益者,可未必愿意当初那些人都回来了。
如果夏言不将徐阶拉回京师,闻渊的现在,很可能就是徐阶的未来。
官场很多时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不是嘉靖而今想用老臣压制夏言与严嵩之间的斗争。闻渊估计一辈子都要在南京当尚书了。
想起当年的慷慨激昂,与同年们舍生忘死,弹劾刘瑾,而后死死的,流放的流放,贬官的贬官。冲锋在前的时候有他们,但是在刘瑾倒台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就没有他们了。
闻渊内心之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只有他细细去品味了。
他当初也不是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因为那几个人都已经死了。
闻渊如此,其他人也如此。
少年人对送别的理解,也许仅仅是两个人的生理,但是很多时候,生离与死别,有相隔多少?
特别是在古代,很多时候,生离就是死别。
很多时候两个人还没有死,但是他们都已经知道,彼此之间已经见过最后一面。天涯海角不复再见了。
这是生理也是死别。
在坐大多都已经年过半百,可感伤之处,不知道有多少,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