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臣冷笑一声,说道:“好。你是不是绝对火药能炸死工匠。炸不死你们。”
周梦臣现在连杀了这人的心思都有了。不过殷正茂在周梦臣身边耳语,道:“周兄,慎重,而今不是动手的时候。”
周梦臣听了这吏员的话。目光一扫,看见一群吏员都是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周梦臣顿时明白。他还真不能轻易下手。
这些吏员人数不多,总共一百多人,但是却是军器局所有工坊的管理层。或许他们祖上也是工匠。但是而今早就不吃那份苦力的,而是靠着军器局,长长久久的吃公家饭。
彼此之间都有联姻。
不仅仅他们自己内部联姻,也与外部很多胥吏联姻。比如刑部看牢的牢头,户部看粮仓,银库的吏员。查账的老吏,吏部的老文书等等。
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利益集团。
对于任何一个基层官员来说,治吏就是他们第一大考题。
而今贸然处置了其中一个人,甚至在很多吏员看来,根本就是借题发挥。不能服众,甚至会造成对立,周梦臣可记得他那个舅舅是怎么与县令对这干的。
不过,令周梦臣更加觉得触目惊心的是这些人对安全的漠视。
盔甲厂那边还好说,大多是冷兵器为主。但是王恭厂这里却是各种火器为主,特别是王恭厂的火药库,存放二百多万斤火药的火药库之内,还能如此。其他存放火药的地方是什么态度也就可想而止。
周梦臣之前觉得大明军队火器炸膛,是最大的危险。
而今看来,不是。而是炸火药库。
周梦臣虽然心中愤恨,但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冷笑说道:“来人,打他十板子,让他涨涨记性,知道不可在火药库中取火,谁在有下次,立即杖毙。”
“是。”立即有几个胥吏出来,去打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