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略一沉吟,表情颇为冷漠,“你待如何?”
“兄长多次救我,又承蒙嫂嫂多次照料。”李瓶儿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道,“不如将这份家业,全都尽送于兄嫂二人,我自己远走他乡,只求活命罢了。”
西门庆闻听此言,心中暗忖,完了!
这李瓶儿,今夜看来是要摊牌!
不如此时,尽早离去,至于怎么办,就请吴月娘定夺罢了,免得到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想到这里,西门庆抬腿便要出门。
然而,那李瓶儿却说道,“兄长,且慢些走。”
西门庆心里咯噔一下,随后缓缓转过头来,呼啦一下,打开折扇,轻轻摇着,尴尬笑道,“张教头被刺伤了,我来拿点金疮药。”
“不必。”吴月娘平静地说道,“金疮药自有别人去送。”
“瓶儿妹妹所言之事,你如何看待?”
娘子竟然征求自己意见?
西门庆干笑两声,随后说道,“今日之事,倒也容易,我以后令张教头,多多照看那边,也就是了。”
“若弟妹觉得无依无靠,我改日定然为你寻一个如意郎君。”
吴月娘的眼珠动了动,心中暗忖,不知道这花子虚,究竟留下了多少家财,为何这么多人,都惦记着呢。
自己几次三番,提出让他将李瓶儿纳妾,然而,他却一再推辞。
似乎,二人之间,并不曾有什么逾越规矩之事。
若看李瓶儿这份家业上,让老爷把她纳为妾,倒也不是不可。
只是,家中妻妾众多,如今再添一位,恐怕老爷日后,便会更加疏远自己。
“瓶儿妹妹,你觉得我们家大官人如何?”吴月娘试探着问道。
李瓶儿心头一喜,脸色却依旧平静,“大官人为人忠义,瓶儿甚是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