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出了门。
悄悄来到杨志的窗户下面,西门庆听到了谈话声。
“放着县里的客栈不住,偏偏要住在这里,这破房子阴暗潮湿不说,到处还一股猪粪味儿。”
“就是,住在这破地方,简直是找虐,看看这蚊子,比我的拇指都大。”
“哎呦,我的妈呀,这破褥子上好多虱子,咬死我了。”
西门庆轻轻捅破窗户纸,只见房间里十几个人,个个都在抓虱子,旁边角落里,堆放着七八个麻袋。
而躺在门口的一个体型凶悍的人,双手抱在胸前,双目紧闭,似乎已经睡着。
一个上了年纪,身穿丝绸衣服的老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干什么去!”杨志问道。
“我出去上个茅房。”老头说道。
旁边的一个汉子,忍不住说道,“这一路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住店,我们全都听你的,如今老管家上个茅房也要管着,天下哪还有这等道理。”
他的话,顿时引来其他汉子的符合:
“吃饭喝酒管着,这拉屎放屁也关着,真是没有王法。”
“早知道如此受罪,还不如不来呢。”
“功劳没有我们的,受苦受累全是我们的。”
听着他们吵嚷,杨志冷喝一声,“我等只管把相公交代的差事做好,哪里有什么功劳不功劳。”
老管家见状,出面打圆场,“算了,他也是为了咱们好。”
说着,他转身出了门。
西门庆见状,立刻悄悄地溜进了茅房。
很快,老管家捂着肚子,急急地走了进来。
“掌柜的,这么晚还不睡。”西门庆笑呵呵地打招呼。
老管家一怔,随后笑着说道,“我可不是掌柜的,我是住店的。”
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