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同情的语气和宁北谈论皇位的事情,让他感到惊讶:“唐兄和传闻当中的剑阁弟子,有些不大一样。”
骄傲自负的剑阁弟子素来是目中无人的,不与你沟通是很正常的事情,更别提如此刻这样主动过来攀谈。
唐书笑了笑,目光随着放到了水塘里,漆黑的云彩遮蔽了天空,将月亮深深地掩在了后面,也让水面上没办法映衬明月的模样。
“这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弟子?总归要出些另类才算样子。”
这话说的不错,让宁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也想起了徐白柳,一向舞文弄墨的七录斋,不是也出了这么个独爱棋道的另类弟子吗?
“皇位代表了责任,我从来都没有做好承担这个责任的准备。”
或许是因为今夜的风太冷,或许是因为池塘里的水太静,宁北并没有避讳谈论这件事,说起来早就世人皆知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唐书摇了摇头,说道:“你虽然从来没有做好承担那份责任的准备,可你却始终行走在承担这份责任的路上。”
平静的话语在黑夜当中掷地有声,似乎就连身后不远处的芭蕉树叶都为之一静。
宁北看着他,这次是真的感到有些惊讶,双方仅仅只是第一次见面罢了,可对方却能够如此准确说出他现在的处境。
唐书对于他的惊讶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微笑道:“我这双眼睛,看人可是很准的。”
他看着宁北,一双眼睛漆黑如同头顶的夜空和被乌云遮挡在后的星辰,深邃且泛着光亮。
他从未做好过承担那份责任的准备,但却一直行走在承担责任的路上,二者并不矛盾,就像是许多人还没有准备好建立一个家庭,可却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亲。
“改变世界很难,改变自己也很难。”宁北意味深长的说道。
所谓江山易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