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南,隔五岭而与南越相望的长沙国,几乎可以算是如今汉室境内,最不适宜居住的地区,且没有之一。
常年不散的湿瘴之气,三天下一次、一次下三天的瓢泼大雨,以及蚊虫遍布、勐兽种类奇缺的雨林,都足以使得每一个外来人,将身家性命丢在长沙国,成为那片原始雨林的天然颜料。
在历史上,类似的事也是不胜枚举。
——凡有汉一朝,但凡是被封到长沙的皇亲诸侯,普遍都活不过三十;
除此之外,绝大多数被调往长沙国的官员,也大半埋骨此地,含恨而终。
即便是后世闻名遐迩的名士贾谊,在被调往长沙之时,也难免写下一篇《鵩鸟赋》,以表达自己的郁闷之情。
与无差别吞噬寿命的长沙国相比,吴国的情况自然是好了不少,但从经济、民生方面来讲,却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几乎没有开发的土地,以及遍布境内的湿地、沼池,因临海而严重盐碱化的田亩,再加上偏远的地理位置、闷热多雨的气候,稀疏的人口、落后的道路交通······
毫不夸张的说:在刘盈在位时期,这吴王的位置,还就只有刘鼻能坐得!
但凡换了旁人,尤其是那几位和刘盈同父异母的弟弟,被刘盈送去吴国做王,天下人必然会在私下闲谈,职责刘盈‘苛待同父昆季,心性残虐’······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吴王刘鼻借少府‘高价卖粮’一事发发牢骚,表明吴国‘承担不起少府的高价粮’,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吴国本来就穷,再加上当地粮产不丰,虽然不到买不起少府粮食的程度,但显然也没到能轻松买下足够全国百姓食用的粮食,且丝毫不心疼钱的地步。
可结合‘吴国境内多铜山铜矿’,再回过头,看待刘鼻哭穷这件事,其中的意味,显然就不太对劲了。
——吴国田亩贫瘠,意味着种不出足够的粮食;
而吴国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