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离、忘记墨家’的猜测,但也多少能意识到这几年的别离,肯定会让杨离心生担忧。
准确的说,是让墨家仅存的最后一丝火苗,对墨家在汉室的未来担忧。
所以,刘盈需要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尽可能的摆出一副亲切、随和的姿态,来安抚杨离忐忑不安的心灵。
这二来,则是刘盈想要借此,来给杨离,或者说墨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三年前的冬天,尚未太子的刘盈被先皇刘邦委以‘监国’之责,并彻底整修渭北郑国渠;
也正是在那个冬天,亲自在渠岸视察的监国太子刘盈,第一次看到了赤脚褐衣的墨者杨离,而非‘少府丞’杨离。
不知是不是后世人最后仅存的一丝执念:对于墨家,刘盈总是带有一股说不清来由的好感。
但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刘盈心里也非常清楚:对于封建时代,或者说封建君主世袭文明而言,墨家的政治立场,是多么的危险。
所以当年,在被先皇刘邦问及‘对墨家怎么看’的问题时,刘盈回答道:楚墨多侠客之流,以武犯禁;齐墨多雄辩之士,于国无用。
唯有秦末鲁班之后,可凭机械、木工、冶造之能,而使汉愈强。
这个答桉,并不只是刘盈应付先皇刘邦,以保证储位无疑的‘答卷’,同时也是刘盈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对于‘楚墨’这样的群体,不单单是刘盈,亦或是封建文明,只要是‘文明’,就绝对不会接受。
盖因为‘楚墨’二字,写做侠客,读作匪类;
高兴了,这帮人能扶老奶奶过马路;不高兴了,也同样能手持刀剑砍妇孺。
亦正亦邪,亦善亦恶,亦侠亦盗,说的就是这类人。
至于齐墨,虽以辩论见长,并不具备楚墨侠客之流的破坏性,和对社会治安的不稳定性,但对于如今的汉室而言,也并没有什么用途。
原因很简单:如今的汉室,正处于战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