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殿内百官朝臣,包括提出问题的王陵本人,都不由自主的缓缓一点头。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刘盈做出回答了。
卫满,是燕王臧荼曾经的部将,而寄居匈奴的臧衍,是臧荼的儿子;
无论是对于名不正言不顺,‘窃夺’箕子朝鲜政权的卫满,还是寄人篱下,除‘臧’姓外一无是处的臧衍而言,双方对彼此,都有巨大的利用价值。
——被汉室无限期通缉的卫满,需要臧衍作为桥梁,以获得匈奴人对‘卫氏朝鲜’的庇护;
而一无所有的臧衍,也需要卫满这个‘臧荼遗部’,以及卫满控制下的卫氏朝鲜,来谋求东山再起的可能。
双方一拍即合,又早有渊源,这样的联盟,几乎是必然。
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卫满这个逆贼余孽的话,连卫满夺取箕子朝鲜的决定,都很有可能是以‘已经和臧衍取得联系,并得到匈奴庇护’作为前提,才最终得以实施!
而这样一来······
“陛下!”
稍思虑片刻,便想明白其中的关键节点,王陵便心下一急!
“陛下。”
“若贼子卫满已得匈奴庇护,今卫满遣使,便当乃欲激吾汉家陷足于朝鲜!”
“待大军东渡浿水,北墙空虚,匈奴恐当即刻南下,驰掠汉边!”
“及汉匈和亲,匈奴亦可言:卫满已献忠于彼,即为匈奴臣;汉家攻伐匈奴之臣,匈奴胡骑方有‘回应’之举······”
语调低沉的道出此语,王陵望向刘盈时,面容之上,已尽是担忧和坚决!
“故臣以为:朝鲜之事,吾汉家,万万不得插手其中!”
“尤不可遣大军东渡,与匈奴口实之余,使吾汉家之兵陷足朝鲜!!!”
听闻王陵此言,殿内百官纵是也已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也是不由心下一惊。
“卫满此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