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那亲兵却依旧没有明智的止住话头,而是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尽数道出。
“此,确乃其一:庸城之外,当乃汉王太子早有准备,方有今‘坚壁清野’之相。”
“然臣之所忧,尚不止于此。”
神情满是严峻的道出此语,亲兵便低下去头,稍侧过身,示意英布‘借一步说话’。
见此状况,英布思虑再三,终还是面色阴沉的一点头,纵身自战车之上越下,拉着那位担任自己亲兵的族兄,来到了一块稍空旷一些的区域。
“兄之忧虑,尽言与寡人便是。”
得了英布的允许,亲兵终是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将自己所有的疑虑,尽数摆在了英布的面前。
“一者:汉王太子现身蕲西,本就有违常理。”
“——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又所谓:战阵之前,刀戟无眼。”
“汉王太子,身社稷、宗庙之后,得汉王以‘平叛’之责相托,为何不远此地,而于丰、沛,乃至淮阳、梁地驻营,反以身犯险,携卒不过五万,现身于蕲西?”
说着,亲兵不忘语带急迫的补充道:“大王当知:蕲西,北距淮水不过二百里,远虹县更不足百里!”
“如此险地,汉王太子,缘何而来?”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大王不妨思之:若大王为汉王太子,当以身犯险,现身蕲西否?”
听闻此问,英布只下意识微微摇了摇头。
但片刻之后,英布又从思绪中回过神,面带孤疑的说道:“许是汉王年老,而太子过幼未冠,故太子欲以‘勇武’之面示人,方有此举?”
语调略有些没底气的提出这个可能性,英布不由又是眉头一皱。
“若果真如此,太子蓄意散出自身所在,引寡人自来,亦当乃此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