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寝同屋、食同餐、衣同麻!”
“如此不过三五岁,县、乡之政令,皆同废律;当地之民独以墨者之令是从,更或有农户倾尽家财,促家中子侄拜入墨门,而引以为傲者!”
“又三五岁,县乡一地之民俱为墨者,又各得‘钜子’之遣,如草种而四散,留住各处,以续先者之所为······”
说到这里,刘盈的面容之上,也适时涌上一抹恐惧之色。
“若不加以遏止,不过百十年,墨者便可布一郡,乃至一国之地!”
“彼时,再以‘钜子’登高一呼,天下墨者各携愚民云起而从······”
话说一半,刘盈终似是不敢继续说下去般,神情满是惊恐的抿紧了嘴唇。
而御榻上的刘邦,看到刘盈这幅神情,却只觉心神一阵舒畅。
——好小子!
——连墨家的险恶用心,都能看的如此透彻!
但刘邦万万想不到的是:墨家的‘险恶用心’,曾一度在两千年后的新时代,绽放出了一朵出奇灿烂的光芒。
那时的‘兼爱非攻’,则被当时人亲切的称之为:共铲煮仪······
稍沉默片刻,刘盈便悄然将话头一转。
“墨家之弊,往昔,自未逃脱姬周诸侯之眼。”
“故墨翟之后,墨家三分,一曰:辨;二曰:侠;三曰:器。”
“初,齐墨雄辩之士,欲言劝宗周诸侯,终不得果;后又楚墨任侠之众,欲以刀戈止刀戈,终亦不得善果。”
“唯相里勤入秦,得秦惠文王助,方得存秦墨鲁班一脉。”
“及秦墨鲁班之士,其虽仍言‘兼爱非攻’,仍恪守《三表》之法,然其不同于齐墨之言辩,亦或楚墨之以战止战。”
“秦墨之欲,乃以器械之力资秦盛强,速平天下而止乱世,与天下民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