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年幼,于国事不甚熟稔;初知粮商于农户之弊,只愚欲尽除粮商。”
“不料此僚穷凶极恶,为保财路不失,竟胆大妄为,于父皇百年之后,神主长眠之长陵之外,悍然行刺于小子······”
说着,刘盈便将姿态调整回正常,又是摇头一笑。
“往年,小子每于国事有惑之时,父皇多有训诫,曰:治大国,如烹小鲜;重大之事,不可不顾末节,微末之事,又不可视之过轻。”
“只小子愚钝,往十数岁,皆不明父皇之敦敦教诲;一朝遇刺,险命丧黄泉,方顿悟父皇之意······”
见刘盈云淡风轻的说着自己遇刺之事,张病己面容之上,立时便涌上一抹担忧。
待品味过刘盈话中之意,那抹担忧才稍退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晦,又并未被刻意掩饰的赞赏。
“殿下之所为,虽略有操之过急之嫌,然终乃利国利民,欲为吾等黔首做主,方行之善举。”
不着痕迹的给刘盈端上一个彩虹屁,张病己便顺着刘盈的话头接了下去。
“谷贵害农,谷贱伤农;此乃千百年以降,凡事耕而继生计之农户,所不可豁免之大难。”
“丰收而谷贱,农虽得粮多,然得钱寡;五谷丰收之利,皆为豪商食之七八。”
“欠丰而谷贵,农得粮之寡,自食亦有所不足;此不足之处,便当高价买于市······”
“便如此,凡事耕之黔首、农户,无论谷收之或丰或寡,皆无以借农耕而积财。”
“更有甚者,一俟五谷欠丰连三五岁,亦或逢旱涝之宅,农户更有倾家灭种,香火断绝之虞······”
语调沉重的说着,张病己不由连连摇头叹气起来,原本还算清澈的眼眸,也嗡时被一层浓雾所占据。
“小老儿今,得年七十又三,儿孙绕膝;更前岁,已得玄孙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