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自己还着急的模样,刘盈心下不由稍一暖。
但看着吕释之眉宇间的严峻之色,刘盈终还是强忍住胸中戾气,满是纠结的望向身后,一脸轻松惬意的母亲吕雉。
“关中粮价或鼎沸,母后反似毫无忧虑?”
却见吕雉闻言,只意味不明的一笑,拍了拍身侧,示意刘盈坐下来。
“母后······”
“坐下~”
一声并不严厉,却又满是不容置疑的沉呵,终是让刘盈不安的坐了下来。
“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持愠而致战。”
“怒,则急;急,则蔽;蔽,便不通。”
“闭目吐息,宁心静气,再开口说话。”
听着吕雉温和,却又令人无疑抗拒的引导,刘盈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将双手放在大腿之上,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吐息而出,又深吸一口气,反复数次,刘盈才觉胸中郁结活接了稍许。
待刘盈缓缓睁开眼,重新侧身望向吕雉,才见吕雉面容之上,重新涌上那么慈爱的笑容。
“嗯。”
“说说,粮价或鼎沸之事,该当如何处置?”
看着吕雉那极尽淡然,又满是自信的双眸,刘盈仍有些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
而之后的话,便不似是刘盈道出心中所虑,反倒像是自己从刘盈的嘴边,一股脑跑了出来。
“今腊月将至,民多不买粮于市,纵稍涨,亦无伤大雅。”
“且今,米石不过千八千钱,尚不至去岁,粮至贵之石三千钱。”
“儿身监国之责,又赵王亦在、父皇易储之念未消,朝中功侯、百官筹谋不定。”
“值此微妙之际,一动,不如一静;儿当专注修渠事,于旁事,但不至民怨沸腾之时,便不可煽动。”
似是受人操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