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汉二年,父皇败走彭城,甥便多留先舅周吕令武侯身侧。”
“待汉五年,汉祚立,父皇定都长安,萧相奉令兴建长乐、未央两宫,孤更不曾踏出长安半步······”
语带萧瑟的道出此语,刘盈不由又是一声长叹,面上也稍带上了些许自嘲。
“往五岁,甥可谓坐井而观天,只以为天下之大,不过未央、长乐两宫,及长安八街九陌······”
听着刘盈稍待幽怨的感叹,吕释之不由低头一声微笑,语调中,也稍带上了些许温和。
“家上年幼,又汉国祚方立,天下随大定,然亦纷争不休。”
“陛下使家上安居深宫,亦乃思家上之安危······”
闻言,刘盈只笑着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便又不着痕迹的将有关老爹刘邦的话题岔了过去。
“此番整修郑国渠,舅父可有何良策?”
刘盈生硬的将话题转开,吕释之自也是看得出来,只心中稍一喜,便顺着话题接了下去。
“家上说笑。”
“臣虽得陛下之恩,身以为彻侯之贵,然于水利此等朝堂大事,确无多知解······”
“往昔,陛下尚潜邸丰、沛之时,臣亦不过曾随皇考1、先周吕令武侯应秦廷之召,往修乡间曲沟。”
“虽言‘修’,亦不过以木桩夯实曲沟之底、侧,清掘阻流之淤泥、尘沙。”
说着,吕释之不由摇头一笑,面上也稍带上了些许追忆之色。
“遥想当年,携吾等往修乡间曲沟者,还是陛下······”
听闻吕释之语带感怀的说起陈年往事,刘盈不由轻笑着一点头。
却见吕释之稍一沉吟,便对刘盈稍拱手一拜。
“此番,臣蒙家上信重,以为郑国渠整修之监工;然于修渠之事,臣多无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