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家上之所欲为,乃整护郑国渠,而善关中民之农耕,寒门农户,又可会不出奴相助?”
“今长安粮食,粮米作价几近二千钱每石,出奴之农户,又安能贪恋那每日百钱之酬?”
机关枪般一连发出数问,萧何便满是感怀的长叹口气,安抚阳城延的语调中,也带上了全然笃定。
“少府不必过虑。”
“家上虽言:与修郑国渠之民、奴,皆以日百钱相酬,然家上之酬钱,纵观天下,亦恐无人胆敢坦而受之······”
听到萧何这最句话,阳城延又思虑良久,才终于安心的点了点头,旋即对萧何郑重一拱手,以表谢意。
看着阳城延终于平静下来的脸色,萧何稍一思虑,终还是将感到嘴边的话,给强行咽回了肚中。
——还有一点,萧何没敢说出口。
“陛下,已年过花甲啊······”
“短则三二年,长则五六岁,一俟宫车晏驾,立时便是改天换地,新皇登基!”
回想起方才,皇后吕雉在宣室殿几近明示的怪异举动,萧何不由哀叹一气,若有所思的望向阳城延。
“朝堂之上,几人可抵潜邸、从龙之功相诱?“
“又能有几人,如少府这般憨直、纯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