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
报喜的衙役抢先一步,已经来到村子里。刚走到原上,主路上就能看见一路上稀稀散散的红色鞭炮屑,到村口,听到了村民们喧嚷的谈笑声。
村子建在原上,地势高。
他抬步一望,在祠堂到街巷口,摆满了流水席,有着十几桌,桌上的菜肴也挺简单,炖菘菜猪肉、炖萝卜猪肉、炖豆腐,以及一碗凉拌豆芽菜,还有摆在中间的葫芦鸡、
“贵娃子回来了?”
“叫什么贵娃子,现在是相公老爷!”
“三元相公,相公回来了?”
乡民在长条凳子上都起了身,见到相公老爷,他们可不敢坐下。
白贵下马,连忙推辞让乡亲们就坐,说不用这么见外。等和席间的几个村里辈分较高的长辈,稍有本事的人见过礼后,打了几声招呼后,他就径直去了祠堂的堂屋。
堂屋另有宴席。
在里面摆着三席,一席是村里长辈最高的老人,人老是宝,尊老是必须的,甭管身份贵贱,过了花甲就能入座。一席是亲眷,白贵有些不太熟悉,至于另外一席,则是村里地位高的人坐的席面。
这三桌菜色丰富不少,水晶肘子、糖醋鱼,等等大件都有。
“白相公回来了,赶紧去整拾一套筷子。”
族长白嘉轩笑容满脸,让相邻的几人让开座位,他将面北朝南的主座让给白贵。这是规矩,秀才有功名,相当于官身,是不能屈居人下的。
如果他是白贵的直系长辈,坐在主座上没什么,但要是托大,就有问题了。
“今日白贵取得功名,也与族长仁义有关……,可不敢坐在主座。”
白贵立马推让,坐在了次座,让族长白嘉轩仍然坐在主座。
在一些小事和规矩可以让步,因为他有功名,哪怕再谦让,别人也不会觉得他软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