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仓在外头问我,我们朝着什么方向去?
我没有犹疑,直接让他走九河县的方向,不过我们不进县城,绕路,去何家村。
纸人许的脸色明显微微一变。
我立刻跟纸人许解释,告诉他我要去看看何雉,并且我也说了,我感觉到可能会出事儿……
纸人许眉头蹙起。
随即他也点点头说了句尚好,我们出来也有小两个月的时间,不晓得霍家那边怎么样了,他也要回纸扎铺,看看昌林有没有保下来霍坤民,顺道也将河娘子的纸扎做出来。
话语至此,纸人许舔了舔嘴角。
他眯起眼睛停了半晌,随后又说道,那吴显长若是不开眼找上他,他或许可以试试河娘子的纸扎。
我心头顿时咯噔一下,赶忙告诉纸人许,我们先尽量不和吴显长冲突。
只要我不回九河县,我二叔他们就不会出事,这样一来,我有足够的时间,先确保何雉和她爷爷安全了,我再去历练。
纸人许不再多言,只是垂下头,闭目养神。
两天两夜的高度紧张,此刻我也绷不住了,脑袋一阵一阵地抽痛,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不少。
我尽量平复心神,斜靠着车厢,闭上了眼。
累到极限,我几乎闭上眼睛意识就放空下来,陷入了睡梦之中。
可这一觉,我却睡得并不安稳。
开始耳边是吱呀吱呀的马车声响,之后就成了丁零当啷,像是什么东西在敲击似的,再之后,就是铛铛的锣声,不停地在耳畔回荡。
我晓得自己是在做梦,更晓得这是心里头的压力,我挣扎着一直想驱散这个思维,却怎么都做不到……
一直到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车窗里头照射进来阳光,刚好射在我的脸上。
纸人许还是低着头,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