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而已。”
“兴衰更替,不过列国宿命。自春秋以来,兴盛又灭亡的国家有多少?
三家分晋,韩、魏、赵势起,是晋主无能。如今战国七雄,关东六国走向末路,韩国首当其冲,也怪不了别人。
既然韩国在这场争权夺利的舞台上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命运,何必再继续争夺下去,又何苦最后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
说着,嫪毐忽然拉停了马车,他的目光平淡中透漏着几分漠然,看着韩非正色道:“别说什么为了韩国百姓,为了天下苍生。”
“你口中的韩国子民,赵偃口中的赵人,嬴政口中的秦人,都是华夏儿女,都是天下苍生,他们要的,也不是做什么韩国人赵国人秦国人,他们求的很简单,活着而已。”
话音落,嫪毐的手指着身后的车帘道:“吃饱穿暖的活着,而不是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妻离子散,亡父丧母,而不是被杀死在刀风箭雨之下,被饿死在荒郊野岭之间。”
“就像他们姐弟俩一样。”
“列国王公口口声声说什么家国天下,说什么为国为民,不过是为了诓骗更多的人为他们卖命,好争夺自己的利益而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春秋无义战,战国七雄就有吗?”
韩非胯下的白马亦缓缓停下脚步,他回头望着马车上的嫪毐,清冷的目光望着这位白衣翩翩的大秦郎中。
却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
论学识,论文华,嫪毐自然远远比不过韩非子。
但论见识,即便他韩非学究天人,惊才绝艳,即便他韩非已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依旧远不如他嫪毐。
他这位前世的文科生,那也是学通古今历史,知晓天文地理的。
凉风吹来,苍茫的古道上,枯叶颤动,随风翻滚,断壁残垣,草木枯败,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