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看这个连日苦战,形容憔悴的少年,却是一句恶语也说不出来,代州勇士,本就是恩怨分明之辈。轻叹一声,林远崇道:“走吧,侯爷在等你,难得今日他清醒过来。”
雁门关内一件静室,仿佛隔绝了血腥的战场,室内溢满浓厚的汤药气味,没有一丝奢华的房间和代州普通平民的居室没有什么不同,宽大的木榻上,一个老者坐起身来,正在林彤的服侍下缓缓喝着一碗苦涩的汤药,虽然形容枯槁,满头霜发,可是仍然可以看出昔日的儒雅轮廓,可见这老者当年必是一个俊朗英武的美男子。进到房中,赤骥反而平静下来,上前拜倒道:“晚辈王骥,拜见侯爷。”
那老者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仔细的打量了赤骥片刻,道:“你就是楚乡侯的侍从,伯乐神医王骥,这名字是真的还是假的?”
赤骥只觉得那老者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穿透了自己的心扉,不由感叹难怪此人可以镇守代州多年,果然是名将气度,他恭恭敬敬地道:“晚辈本是孤儿,除了知道自己姓王之外,并没有名字,昔日我家公子收留晚辈在身边,赐了赤骥这个名字,后来晚辈便为自己取名王骥,并非是假名。”
林远霆淡淡一笑,道:“彤儿,你二哥的灵柩是否已经运回去了了?”
林彤眼圈一红,道:“是的,等到蛮军退后,还要父亲主持,将二哥的灵位送入祠堂。”
林远霆爱怜的拍了拍林彤的肩膀,对赤骥道:“贤侄见笑了,彤儿这孩子心太软,其实伤心什么呢,百余年来,代州林家死在沙场的不计其数。我这一辈兄弟五人,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几位兄弟都死在战场上,没有一个善终,如今又轮到他们这一辈,唉,澄迩已经去了,碧儿和澄山、澄渊都被阻截在晋阳,一旦雍军合围,也是九死一生,澄仪性情粗暴,彤儿年轻识浅,今次林家就是烟消云散也没有什么奇怪。我林家有规矩,只有战死沙场的族人的牌位才有资格进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