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却是粗而不精,不如先父远甚,父亲也是雅爱音律之人,最爱抚琴,先母喜弹筝,两位大人常常琴筝唱和,恩爱非常,不过先父韬光养晦,世人不知先父琴艺可称大家。无奈自从先母不幸过身,父亲悲恸之余,断琴绝弦,再不抚琴,从此成为绝响。哲贪多不精,父亲曾言我不是习琴之人,所以琴艺并未传授,不过养病之时,父亲或者也不想一身所学没有传人,带病写成此书,其中大半是父亲整理出来的古曲,还有一些是父亲自己谱成的曲子。这些年来,哲深藏之,不为世人所见,只因世人多是贪恋荣华富贵之辈,我不愿先父心血为世俗所辱。不知是否天意,这次哲前往拜祭父亲,便特意带了此谱,想不到遇到绪之。绪之人品才华,我已经亲眼所见,绪之爱琴,我也已经了然,想来必是父亲在天有灵,假吾手传君琴谱。不过此谱为父亲遗物,我不忍舍之,只有请绪之自行抄录一本,想来绪之不会觉得烦难。”
高延怔怔良久,突然上前下拜道:“江兄恩惠,在下刻骨铭心,只恨不能报答兄长厚爱。”言罢已是双目微红,泪水滴落。
我将他搀起,道:“你若不是琴艺高手,我也不会赠谱给你,绪之不必如此,虽然曰后你我可能再无相见之期,可是只要你能够将清远琴谱传承下去,先父在天之灵,也必然万分欣喜。绪之,这琴谱最后一曲,乃是先父最后所谱,乃是为了悼念先母所作,技巧繁杂,我不能弹,自先父断琴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过此曲,今曰我拜祭父亲,能不能请你试弹此曲,以慰我心。”
高延长揖道:“敢不从命。”
当那华丽平和中带着无限凄婉的琴声在大殿响起的时候,我再次陷入了回忆,琴声初时优雅华美,如同春雨,千丝万缕般渗入泥土,如同春花,绚烂多姿,然后绚烂归于平淡,平和中带着款款深情,突然,变徵之声突起,秋风萧瑟,寒霜仆地,深情肇祸,鸳鸯折翼,然后曲调一变,变得缓慢悲切,那是一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