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将此人收到麾下。此人虽然杀戮过重,可是军略勇气却是让人心折,只见他濒临绝境,他的部属却都甘心随他而死,就知此人虽然冷酷无情,但却不是天姓暴戾之人,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人才。
李显正在惋惜,突然耳边传来低微的呻吟声,李显还没有反映过来,身躯已经自动地退了一步,而旁边的侍卫也都仗剑过来,谨慎的护着齐王。众人仔细听了一会儿,却再也没有声音,李显回忆了一下方才听到呻吟声的方向,目光落到谭忌身上,不,应该说谭忌身下护着的那个人。他令人将谭忌抬到一边,发现被谭忌压在身下的也是一个鬼骑,只是李显发觉那人虽然受了重伤,可是致命处的伤口却是很浅,想必是被谭忌以血肉之躯挡住了。
齐王身边的近卫陶林冷冷瞪了事先清理战场的人一眼,竟没有发现还有活人,若是有人趁机行刺岂不是糟糕。不过李显却是没有怪责,他上前摘下那昏迷不醒的鬼骑的面具,露出一张稚气犹存的面容,不由道:“想不到谭忌身边的鬼骑中竟有这样年少之人,小小年纪就上阵杀敌,还要担当冲阵之责,可真是不简单,来人,将他送到军医那里,给他好好治伤。”
众人面面相觑,和北汉征战多年,可以说仇恨似海,虽然雍军有着不杀俘的习惯,可是若在战场上看到敌军幸存的重伤者,多半都是一刀杀了,最多也就是弃置不理,怎还会给对方救治。李显微微一笑,他明白麾下将士心中的迷惑,可是想起临别之时那人板着面孔教训自己的模样,心中不由暗笑,朗声道:“从前我们和北汉仇深似海,自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可是人谁无父母家人,杀其一人,却是一家皆哭。你们记着,皇上要得是天下一统,四海升平,他们今曰是北汉的子民,将来就是大雍的子民,虽然沙场之上刀枪无情,死亦无恨,可是若是见死不救,岂不是等于残害自己的子民,本王在此传下军令,从今之后,擅自杀俘者处以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