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错,我原本还奇怪,他为何杀二叔原来是劝降不成,打算扶三叔来接管兵马。”许衡闻言,长叹一声。
叹的不是杨大楫。
在以前,世侯家中很少有这种权力之争,因为大蒙古国在不断外扩,只需有本事,根本不需在家中争权。如今有了三个大变化。
一是李之乱后,忽必烈开始削世侯之权,这做法可谓是亲手挑起了世侯家族内斗。二是蒙古汗位之争未歇,黄金家族兄弟争斗,诸王纷纷站队,上行下效,内斗愈烈。
三是李瑕侵占关陇、河西,导致外扩之势被遏止;这次仓促讨伐李瑕,却又临时撤退,人心纷乱,更加引发了内斗。如果外敌不强,这种世侯家族中的内斗是好事。但李瑕显然正在紧盯着这件事做文章,决心要借机搅动波澜了。
许衡意识到,回京以后必须劝忽必烈再次改变削弱世侯之权的策略了。回过神来,他接着杨文安的话,随口评价了李瑕一句。
“精于暗杀,擅于教唆,一个刺客、间谍出身的豪强,终究是上不得台面。”“是。”在杨文安眼里,李瑕与忽必烈的区别其实不在这里。
区别在于,忽必烈有三代人的积累,成吉思汗、拖雷、蒙哥积累下的底蕴,只能用可怕来形容。李瑕没有。
再加上忽必烈更大方。就这样,别的什么都是虚的。
他不介意李瑕刺客出身,但也不理会什么名节、什么情怀。向许衡告退了,杨文安又向灵堂走去。杨文仲正跪在那儿。“大哥。”
“你随我来,有话要说。”又是这样。“走吧,莫当着叔父的面谈。”
兄弟二人走上了望台,不惧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杨文仲背对着杨文安,道“我可能会杀了你。”“大哥若杀我,叔父的心血也就毁了。“你还知道叔父的心血”
“投降那一夜,在大获城,叔父与我们说的,不是吗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必须走下去,保家族长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