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商行在汉中几个县衙兑换了二十万斤茶叶,又以剩余茶券与蜀地商贾采买了药材、毛皮、羊羔、竹器等诸多货物南下。
这桩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平陵王府发行券引也一向好用,无非是盐券之外又多了茶、布、米券。
对商行而言更重要的是原先北方走私的人参、皮货商路还没断,且在汉中就可以买到。
等到冬天,一株老参、一件狐裘在江南便能翻上百余倍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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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依旧繁华,街巷上的商铺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勾栏瓦舍中的表演终日不歇,金银铜钱落在盘上的声音叮啷作响。
御街上有官轿行过,轿中的叶梦鼎偶尔掀帘看着街上的这热闹景象,目泛沉思之色。
轿子进了枢密院,叶梦鼎踱入公房,见贾似道坐在桌案后,不由面露鄙夷,但还是转身掩上门。
“贾平章又有国事商讨?”
“我不像你,终日只知上表求辞,拂官家颜面。”
叶梦鼎叹道:“垂垂老矣,只想归家致仕也不许吗?”
“你是帝师,没有官家登基不到两年便六次辞官的道理。”
“平章公好生霸道呐。”
“我不是来听你冷嘲热讽的,说话拐弯抹角无甚意趣。”贾似道揉了揉额头,道:“程元凤想学吴潜……你可知我是何意?他竟敢逼我行废立之事,好大的胆子。”
叶梦鼎没说话,扶着椅背,缓缓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回想着近年诸事……
吴潜当年一向是反对先帝立如今这个官家的,程元凤那时则对储位之争并不感兴趣。
一转眼,吴潜贬调循州,已不在人世。
程元凤变了,不再是对皇位之争袖手旁观。这一个多月以来,不知联络了多少官员,准备弹劾贾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