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的张弘道看着他们般配的模样,心中又添了感慨,转身入了席。
“娘家人请坐这边……”
宴席仓促间又多摆了五六桌,张弘道招呼着家小,又让张延雄去安排亲随。
“五郎,李瑕怎也不防着我们?”
“称他‘郡王’吧,去坐吧,你想喝酒就喝。”
张弘道桌边坐了,闭上眼歇了歇。
连日赶路,他浑身酸疼得厉害,但真正疲惫的还是那颗心。
也没了心情夹菜,他捧起一杯喜酒喝了,眼睛已有些发酸……
张九郎还真以为他想不明白。
自大姐儿离开后,他整整分析了四五个月,确定忽必烈根本不敢在眼下动张家,才敢行事。
李璮多年异动不断尚且无事,为何这边一点小打小闹到了张九郎口中,却成了大祸?
张九郎口中之大祸,只关乎其一人之前程罢了!
这次,做了些小动作,怕是被赵璧查到了。
是他张弘道能力不济,认栽。
那出奔逃命又如何?忽必烈敢动张家吗?
当年六郎尚且肯放张世杰,今张九郎却连亲生兄弟都不肯放了?
说什么求情,这次忽必烈能高抬贵手,往后呢?待天下大定,还能容他不成?
是,他能耐比不上九郎,也继承不了家族重担,且愿意为家族抛舍己身。
己身可抛,却不能只为实现张九郎一人之抱负!
那日相谈,张弘范头一低,说甚“接回大姐儿,我才好保五哥性命”,低头间愧疚的是什么?
真当人想不明白?
“妹妹的一世姻缘,兄长的一世自由,就都比不上你一时前程?!就你张九郎有本事?但我也有妻子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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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这些,张弘道一转头,只见李瑕已端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