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又倒了一杯酒,闷饮了一口。
“年前,你传信来,叫我只保治下安泰,我还以为是程元凤诬陷你,没想到你真是要……唉。”
“我是让你不必管这事,等我来与你当面说清楚。”
“真要反?”
“是。”
李瑕既直率,张珏遂也直率起来。
他吐了口长气,道:“能不能不反?鸟朝廷总猜忌我们,我是也烦了,大可不理它。仗要如何打、地要如何治,往后听你的便是。可若举了反旗,你我这气节可就坏了,一世尽忠最后却反了,落得千古骂名。再有,你便是当了皇帝,后来人又要效彷,哪是长治久安的道理?”
李瑕道:“君玉兄是明白人,但大宋哪还有什么长治久安?”
“你不必说,道理我都明白。”张珏道:“我就问你,是不是被逼到不得不反了?若是,我二话不说。但若不是,你我之间可就难办了。换一句话说,不反,你我好好当个宋臣,能不能保天下太平?”
“那要看这‘天下’指的是多大了,只要肯遮住眼,江南一隅也能算整个天下。我不反,半壁江山也许还有十数年太平,但朝廷这个样子,不可能收复故土了。当知,天下一统才是大义。”
李瑕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张文静。
“我这位家卷,出身顺天张氏,我会与她成亲,等朝廷知道了,必不能容我。”
张珏也不追问,只道:“那就别让朝廷知道。”
他确实是明白人,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李瑕解释。
李瑕道:“我说的是,赵宋自弃中原,没有北复之望了。”
张珏揣着酒杯想了许久,皱了皱眉,眼神再次纠结起来。
“你就不能把话说死吗?这不还是让我选,要臣节还是要抱负?我见你,只想求个心安。”
“那你是抱着幻想,这事就没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