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一,刘公打通道路,突破沿途宋军袭拢,赶至京兆府;今日,刘公已驱除了京兆府之敌。”
“汪良臣可曾传信来?”
“没有。”
廉希宪道:“近月间,我已递了十三次信,尚未收到任何回复。”
刘黑马沉默下来。
廉希宪又追问道:“刘公,当时是如何与他说的?”
“我派快马至巩昌,言……”刘黑马长叹一声,喃喃道:“言李瑕精兵尽出于京兆府,请他出兵助我。”
“他可曾前来相援?”
“信使未归,河谷宋军已退。”
廉希宪缓缓道:“如此看来,汪良臣去攻汉中了。”
“他……未必不能攻下汉中。”
“事已至此,只怕再难阻止了。”廉希宪道:“至于战果,难说。我对李瑕其人不甚了解,还需请教刘公。”
这件事,廉希宪颇无奈。
彼时浑都海大军来犯,关陇兵力尽数赶去迎敌,京兆空虚,李瑕虚兵攻来,他只能封闭长安城。
之后消息被封锁十余日,恰到好处地切断了廉希宪与汪良臣的联络。
在这一刻,廉希宪就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了。
并非他不够聪明,而是浑都海牵制了他所有的心力。
如今击败了浑都海,他才有心力转过头来,正式开始审视李瑕。
“说起李瑕,我见过他一次。”
刘黑马的语速很慢。
“陛下常称赞廉公‘真男子’,我等称廉公‘男子中真男子’,李瑕亦当得此评语。我以为他实力不足以争雄天下,对其人却是赞许。见他那次是在成都,其后不久,先帝便殒命于钓鱼城。”
“……”
廉希宪与刘黑马私语着,良久,已复盘出钓鱼城一战的详情。
刘黑马压低声音,稍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