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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俯身钻过小洞,再一拐,便看到了城门,左边是天然的巨岩,右边是万丈深渊,道路仅有一步宽, 稍不留意便坠入悬崖尸骨无存。
“放知庆符县事李瑕入城!”
吱吱呀呀的响声中,城门被打开……
眼前豁然开朗。
放眼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平地,远处的营盘外田亩井然, 近处的校城上士兵齐整,正可谓是“四十八拐天梯立,断颈岩下一线天。烽火台上狼烟举,跑马场前鼓角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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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转头看去,只见城门边的巨岩上刻着一列小字,字迹清晰。
“宋兴昌乙卯年,鞑贼自云南斡腹。越明年,制臣蒲择之以天子命,命帅臣朱禩孙措置泸叙长宁边面。又明年,城凌霄,为屯兵峙粮、出攻入守据依之地。闰四月经始,冬十月告成。长宁守臣易士英任责、潼川路总管朱文正督工……”
李瑕默默看着那“制臣蒲择之”五字,心头也不知做作感想。
想到了成都之战,想到贾似道所言蒲择之已被弹劾,还想到大宋军民抗蒙二十余年,川中流血数百万人……
这种情况下,还有一座新城筑起,屹立于高山,是何等决心?
莫然的,仿佛有浩然之气扑面而来。
天地沧桑、历史洪流。
何谓千古?何谓功业?眼下是史书还是当世?
……
“李知县!”
李瑕听得喊声,回过头,只见是祝成大步奔来。
他在这寒冬腊月还披着盔甲,显然是刚操练完,走近了一看,他脸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李知县!你终于来了,守臣等了你好久!”
祝成摊开双臂似想抱李瑕,却硬生生止了一下。
李瑕摊了摊手,两人方才抱了一下,祝成于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