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有些不快。
那边廖莹中已提着伞从廊下走过来。
李瑕要给贾似道一点面子,应道:“后年的科举,我参考便是,倒不必回临安备考。”
“你说考就考?表面文章也该做做,你诗赋不错,经义、策论……罢了,李墉既在你处,自去问他。明岁先过了解试再谈。”
“是。”
“其余事,你自让丁青皮出力。”
“是。”
“多读书、多练字。”贾似道随口道。
那边廖莹中已到了近前, 贾似道指了指李瑕, 道:“便是这小猢狲了, 见到了?”
廖莹中笑了笑,向李瑕作了揖。
“廖莹中,字群玉……”
“走, 雨大,不必骑马, 徒步而谈。”贾似道不耐烦见礼, 接过廖莹中手里的伞, 脚步不停。
他分明身上满是泥泞,偏要打着一柄小伞, 也不知在遮什么。
李瑕一路策马而来,又渡了江,反正湿透了, 打不打伞已无区别。
一行人仅带了两个护卫, 也不穿官服, 径直出了军营。
如今宋军水师横于长江, 他们则是前往长江以南的鄂州城。
回过头,还能望到距岸边两百余步远有一块巨礁, 名为“龙蟠矶”,石势蜿蜒,矫若金龙。
“望见西面那百里樊川否?西山, 山上修有吴王避暑宫,乃是三国时孙权避暑读书之所, 晋时该为西山寺。”
李瑕转头看去,只见那西山襟着长江拔地而起, 恰成一副极美的山水画。
“鄂州是好地方。”
“不错。”贾似道大笑,“由西山北眺, 正可望到长江对岸的赤壁战场,所谓‘岂是英雄真避暑?遥看赤壁好鏖兵!’令人神往啊!”
雨大,身后江水滔滔,贾似道的声音很大,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