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喝道:“还不归队?!”
李瑕却是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小人……小人……”
“很难熬吧?”李瑕见他模样,已了解了他的心情,“行伍生涯,艰苦困厄,想不起为何而战了,这日复一日的,想必是很煎熬。”
只听这一句话,皮丰不由大哭。
“小人想娘亲了……小人被毒烟熏的要死了……连杀了那么多蒙军都高兴不起来……但小人没随姚城守叛逃,没有……不懂怎就这样了……高兴不起来……”
李瑕没说话,只听他哭诉。
“那些人里有小人的同乡……是我们那的口音……叫得好惨……他们为啥要用毒烟熏我们……我孬了……孬了……”
最后,李瑕抬手拍了拍皮丰的肩。
“没事,你是好样的。没人喜欢过种日子,这很正常。”
“小人是孬种……”
“不,你是好样的。”李瑕又重复了一遍,道:“我也受够了,真的,不是你孬。有时我也觉得熬不住了。但,这仗不是我们说不打就能不打的。哪怕降了,也要被蒙人驱使着继续打下去,看到那些被火烧死的蒙军吗?其中有多少是你我一样的汉人?”
“嗯,小人高兴不起来……胜了,但高兴不起来……”
“不是为了高兴,是为了有一天能不用再这样打仗。”李瑕道:“我们只有一直胜、一直胜,才能决定打还是不打。现在我们没有选择,那就直面它。总有一日,我们会回到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皮丰嚅嚅着,愣愣看着李瑕。
今夜事忙,李瑕没空多说,道:“先归队吧,明夜我们开场庆功宴。”
“欸……是!”皮丰傻傻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有人踢了他一脚,笑道:“傻蛋,打胜了仗还不好?”
“就是说啊,又打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