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明白,他考虑到的事,他父亲早已考虑好了。
“可是父亲才新任蜀帅,还未完全准备就绪。不如扼住剑门关,整兵秣马,等川西蒙军疲敝?”
蒲择之摇了摇头,道:“去岁斩了兀良合台,往后蒙军攻势只会愈发迅猛。这次不把握时机,不会再有下次机会。”
他叹息一声,又道:“文华,我等处于逆势。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有破除万难之勇。你的顾虑为父都懂,但顾虑有一万条,机会只有一次。”
“父亲,儿子不是怕死。”蒲黼红着眼,道:“儿子怕的是此仗若败,川蜀陷于蒙人肆虐之下,到时你我父子愧对祖宗,愧对乡邻。”
蒲择之拍了拍儿子的肩,往外走去。
“准备出征吧,不愿家乡父老惨遭外虏践踏,那便不必多想,唯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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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二。
一队蒙骑飞马进入成都城,奔到阿答胡面前。
“报都元帅!在沱江东北方向发现宋军踪迹,皆是重甲步兵,人数在三万人以上……”
阿答胡哈哈大笑,并不当回事。
他痛饮了一口酒,才道:“哈哈哈,藏在盔甲里也是懦弱的羔羊,不可能敌得过长生天眷顾的勇士。”
“都元帅,是否将在川西戍屯的兵帅都调回来?”
“调回来做什么?”阿答胡眼睛一瞪,道:“才来三万人,要是把他们吓跑了怎么办?!”
“哈哈,都元帅说得对……”
阿答胡五十余岁,依旧健壮有力,身子如木桶般粗圆,留着长长的胡子也不打理,乱糟糟一团。
他坐镇成都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余玠死后,宋朝由余晦任蜀帅,余晦被汪德臣接连打败,蒙军这才夺取了川西一地。
汪德臣的打法是屯兵、修城,一步一步蚕食宋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