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想着后衙住进了李瑕,他担心妻子女儿,匆匆签了公文,起身回去。
路过主簿公房,见里面灯还亮着,房言楷还在忙碌。
江春心知这一年来房言楷身兼主薄、县尉之职,担子重,案牍劳形,确实辛苦。
至于今日之事会对庆符县带来怎样的影响,还来不及思忖,只等能晚间得空了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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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衙里,一张桌子摆在院中,李瑕、刘金锁与韩家祖孙正在吃饭。
“原以为阿郎今日该以更稳妥的手段应对,没想到……”
“这就是最稳妥的手段。”李瑕道:“是我最擅长的。”
韩祈安微微苦笑,道:“也不知阿郎不擅长何事?”
“很多,比如唱歌,比如算帐,比如写文章。”李瑕问道:“今日两位先生勘查得如何了?”
韩承绪瞥了四周一眼,轻声道:“不等回屋再说吗?”
“无妨。”
“也好。”韩承绪道:“问了几家商贾,有两家愿意出售船只,大小适合,也坚固。本是造来与大理、吐蕃等地进行茶马贸易,也运送贡茶、竹纸往江南。如今茶马商道断绝,对方愿意贱卖。
大船上千贯,小船六百贯。这般算下来,哪怕是最小的水师,也该有两艘大船配几艘小船彼此兼顾,怎样都得要六千贯以上,此外还需要改造,再训练水手、桨工,一应器械……”
韩祈安道:“且须另建个码头,修筑防事,地点已看了几处,须请阿郎过去看看。”
“是,所费不小。”
韩祈安道:“还有一个问题,阿郎并无资格建立水师。但县尉有浚疏水利与保护道路之职,阿郎或可凭此名目操办。”
李瑕沉吟着,问道:“两位先生是说,船只有、名目也有,此事是可行的。”
“可行,但极难。”韩祈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