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体而言,这三天,慕师靖的话很少,并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只是因为某一次,她出言讥讽林守溪时,林守溪苦笑着说:“慕姑娘,这天已冷成这样了,你还整日说这些冷言冷语,不觉得冻唇么?”
“你是想来帮我暖暖唇么?”慕师靖如此挑衅。
很快,她为自己的挑衅付出了代价——林守溪果真为她暖了双唇。
三花猫拉着他们飞奔时,回头看了一眼,一时看的忘神,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这件事让慕师靖很是生气。
“你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又对我差,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慕师靖质问。
“你不也一样么?”林守溪反问。
“我哪有,我明明一直对你都很差。”慕师靖双手叉腰。
“……”林守溪一时无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态度?”慕师靖神色肃然。
林守溪沉吟了一会儿,刚要作答,忽地想到一个问题,问:“所以说,我刚刚那么做,对你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这次,换慕师靖答不上来了。
之后,哪怕林守溪多次主动去与她搭话,慕师靖都不理他了。
她的心也的确静了下来。
——离长安越近,心也越静。
这是一种诡异的寂静。
许多时候,慕师靖总会生出一种感觉——这次远行,仿佛只是赴一个约定,一个故人相逢的约定。
江畔河水卷着坚冰远去,大雪初霁的夜晚孤月高悬。
穿过梅林时,妖冶的花瓣绣在少女的衣襟上,四野无人的清晨,薄霜在她的裙边织出寂寞的花,她是如此典雅古艳,山河存在的意义仿佛也只是为她多添一分色彩。
三花猫也发自内心地觉得,安静时的圣子,是世界上最美的姑娘。
长安城外的槐林被摧毁殆尽,空阔一片。
疾行了一路的他们不知不觉放缓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