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还骂他榆木脑袋……后来再看,小颂可真是‘深谋远虑’啊,倒是我这个做先生的,目光短浅了。”
宫语望向这位老人。
小时候,宫语就问过娘亲,为何要和爹爹在一起,宫盈无奈地说,你爹帮我写了六年课业,娘亲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咯。当时年仅六岁的小语听到‘六年课业’这四个字,叹为观止,说娘亲你可真是占了大便宜。
当时爹正好在旁边,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小语见爹爹竟引以为荣,不由摇头叹气,心想爹爹可真是个冤大头。
“原来老先生是娘亲的老师,失礼了。”宫语说。
“不失礼,你娘亲小时候都是叫我老东西的,你可比她有礼貌多了。”老人笑了笑。
宫语愕然,她没有想到,看上去温婉柔和的娘亲,小时候竟这般刁蛮。幼年时,她还自责过,愧疚于没能传承娘亲优秀的品德,如今看来,自己是亲女儿无疑了。
“先生也管束不住她吗?”宫语问。
“没人能管得住她。”老人苦笑。
“没想到娘亲还是个混世小魔女。”宫语垂首浅笑。
“是啊,那时候她还是个这么一丁点大的小丫头,整天扎着个辫子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像有用不完的精力,现在……现在一转眼,她都走了三百年了啊,我这把老骨头倒还在苟延残喘。”老人声音哽咽。
“老先生不必如此。”宫语轻声道。
修真路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故事不胜枚举,仙人一路走来,亲朋好友生老病死,门下弟子凋零殆尽,回首百年孤寂,唯有时光相陪。
“你娘还给你留了遗物。”老人沧桑道。
“什么?”宫语问。
“在阁底第三排的木柜上,那个黑色的小盒就是,你自己去取罢。”老人说。
时以娆始终沉默,看着宫语走入书阁深入。
宫语很快找到了那个黑色的小盒子,里面只有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