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空房,宫语将窗半开,不疾不徐地盘膝而坐,神色如睡。
“你在禅定?”林守溪问。
“坐忘。”宫语回答。
林守溪不知道她为何不直接登山,也未再多问,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等候。
被雨淋透的衣裳黏在身上,又湿又冷,林守溪不想浪费真气,打算去房间内换身衣裳,可这是客栈的最后一间房,狭小潮湿,徒有四壁,根本没有换衣裳之处。
难道要当着她的面吗?
林守溪看向师祖,宫语正在坐忘冥思,似睡非睡,她已摘了幂篱,青丝白袍再无遮掩,冷傲仙容美绝尘寰。
林守溪犹豫之后放弃,他也跟着坐忘。
渐渐地,周围的一切潮水般退去,他陷入自我之中,意识飘然,浑有物我两忘之感,直至某一刻,窗外响起了一声琴音,琴音如刃,将他的思绪切断,林守溪蓦地睁眼,看向窗外的雨,知道有人来了。
宫语也醒了。
“终是按捺不住了么。”宫语轻笑。
又一声琴音传来,这声琴音与先前那记迥然不同,它极轻,轻得像屋檐上砸碎的雨水,听起来却又像是近在耳边。
“要动手了么?”林守溪问。
宫语没有立刻回答,她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江湖中人比试,多是死于什么?”
“死于武功低微?”林守溪知道这个答案一定不对,却做不出其他解答。
“不,他们多死于奇。”
宫语缓缓解释道:“在自家宗门中比出的武功第一,真入了武林,通常活不了多久,他们循规蹈矩太久,对付不了奇招,正如人人都听说过弱女子毒死武林高手的故事,但几乎每一天,都有高手因此丧命。”
林守溪点点头,表示赞同,许多所谓的高手,对于招式套路的确得心应手,可对方只要稍稍变招,不按常理出牌,他就一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