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也会错吗?”齐白鱼嘬一小口酒,眯了醉眼看他,“我已经动手了,这种分秒必争的时刻,误了时机,你怎么向苏先生交代。”
“我为什么要向苏先生交代,没有这些年我在锦衣卫的坚守,竹林党凭什么能撑到今天?”狄涛冷哼一声,“苏先生确实是竹林党的领袖,可没有我做事,没有我的关系和地位,苏先生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根本成不了。我的命可比虚无缥缈的机会要重要,过几天,等淮安失败的消息飘到京城,发没发密函,还有意义吗?”
齐白鱼皱眉,“狄兄,事情还没成,功劳先揽到自己身上,不合适吧。况且你怎么知道这个机会虚无缥缈,注定失败?”
狄涛长饮一口,“当初想的是让淮安这帮臭鱼烂虾去劫宝船,宝船都不能下水,你是觉得几道密函就能让他们在淮安守三个月,等到宝船造成?”
齐白鱼不答,狄涛继续说话。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淮安那边能够把声势弄大,逼着余子柒动手,和圣上两败俱伤,然后呢,咱们连一个营的兵力都拿不出来,凭什么参与其中,趁乱逼权?”
“培养一个弓箭手要三年,一个火器手只用七天,可现在没有火器,没有火器手,事情也许能闹大,然后呢?连七天的时间都没有。杜观山像山一样立在这京城,咱们入场只能坐着看戏,提条件?你的腰杆不硬,连头都抬不起来,凭什么提条件?”
“苏先生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只是一介书生,是的,大家都经历过战争,都看见过民间疾苦,但苏先生不知道的是,刀刃砍进肉里是会痛的。割须弃袍,是智慧。”
齐白鱼沉默不语,只是嘬手中的酒葫芦,狄涛见状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轻轻一搂,“齐兄,你要知道咱们现在在做什么,我们将面对的不只是虎视眈眈的余子柒和东宫,更有你齐家老爷子,杜观山,祝同生这样两不沾边,只忠于圣上的人,势单力薄,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