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刚到京城没多久,他就敢杀韩相的儿子,斩起威远伯世子的人头也是毫不手软。灵州赈灾时,面对那些囤积居奇,拒不配合的顽固勋贵、世家、官吏,更是手起刀落眼都不眨,完全不管对方有什么背景。
但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倪昆胆子竟然大到这等地步,竟敢将天子按在膝头痛揍屁股……
巨大的震惊,让她一时陷入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倪昆揍了天子三下屁股。
直到天子哭着向她求救,她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扑过去抱住倪昆第四次高高举起的巴掌,“倪昆,够了够了,天子已经知错了,你不能再打她啦!”
“是吗?”倪昆淡淡道:“天子真知错了?”
知错?
我是皇帝我是天子,你敢打我,这是欺君之罪,我非杀了你的头不可!
天子涨红着小脸,两眼喷火,在心中高声呐喊着。
可现实中,却是一边抽答答地流着泪,一边说道:
“我,我知道错啦!”
倪昆冷声问:“错在哪儿了?”
天子抽噎道:“错在,错在不该说要杀你的头?”
“错!”倪昆冷哼一声:“错在你不该老是把‘我是皇帝,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挂在嘴上!不知克己、为所欲为的皇帝,便是昏君、暴君,非国家之福,只会是天下大害!”
我就要做昏君、暴君怎么啦?
为所欲为那才叫一个痛快!
像父皇那般这也要考虑平衡,那也要考虑稳妥,生怕举措不当惹得朝廷动荡、物议汹汹,结果把自己折腾得英年早衰壮年早逝,那皇帝做得又有什么趣味儿?
现年十四岁,正值中二年纪的少女天子心里大肆叫嚣着,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面上还是带着哭腔应承道:
“我,我再也不那样说话啦……其实,其实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