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襟的灰色薄棉袄,腰间却不伦不类的扎着一条足有四指宽的硬牛皮腰带,其上竟然还别着一个并不算大的黄铜小算盘。
扭头看看周围,身后是个没有门槛的木头门,正对着木头门则是个几乎快有肩膀高,还带着直通头顶的木栅栏的柜台。两边靠墙则分别摆着一张落满灰尘的小茶桌。其中一张茶桌上,还有个燃着线香的白瓷小瓶子。
趁着关门的功夫,卫燃还看到了窗外的石板路以及周围低矮的民房,同时也看到了门口挂的招牌上那大大的“当”字。
这么说,这仓禀斋是个当铺?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关上厚重的木头门,顺手又拿起了立在一边的顶门杠,将两头分别卡在地板和门板的凹坑上。
等他撩开棉布帘子走到里间,那个穿着长衫的老爷子已经将三个白瓷碗倒满了酒摆在房间正中央的八仙桌上,而那个叫随安的年轻人则沉默在八仙桌两边相对而坐。
“卫燃,你也来坐吧。”那老爷子随和的招了招手,示意卫燃坐在了随安的对面。
等他的面前也摆上了满满一大碗的白酒,那老爷子这才拄着手杖坐在了卫燃的对面,抽出脖领子里的烟袋锅子,一边往里面慢悠悠的装烟丝一边问道,“随安,咱们离家多少久了?”
“快一年了”随安想都不想的答道。
这老爷子摸出盒火柴点上烟袋锅子,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快一年了,这一年,咱们从北平逃到泉城,从泉城逃到了藤县,这狗日的小鬼子怎么一直追着咱们一家?”
卫燃右手边身穿西装的年轻人闻言赶紧接茬说道,“爹,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字贡吧,这铺子...”
“嘭!”
这老爷子不等随安说完,便狠狠一拍桌子,巨大的动静把三个年轻人全都吓的一哆嗦,而前者也不由自主的换上了蜀地方言骂道,“还跑?跑个锤子呦!你个臊活皮的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