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黄昏时分,西北有赤气亘天,方起时折裂,有声,然后大发。
后数日,又作声益大格格,且久,其发更猛,其中又间以白黑二气。
赤气多自西北,俄又东北,又延及东南,其声亦不绝,迨晓乃止。
天灾、异象再加上之前的降龙被吃的传闻,有人趁机造谣说前番龙现,此时水大水犯都城,定是那被吃掉的神龙在复仇。
东京城中谣言四起,天子甚惧,诏户部侍郎唐恪决汴南河以护宫城者。
唐恪不敢领命,上奏:“水涨而决,是无可奈何。今决而浸之,是为弃民,臣不敢从!”
结果,城南居民冢墓俱被洪水浸泡,还泡坏了天子数月前藉田亲耕的庄稼。
至此,水势愈猛,直冒东京安上和南薰两大城门。
天子无奈,又诏府界监司募人决水下流,遂由五丈河出,大水一路东去,下通梁山泊,乃平。
大洪水尚未退去时,天子忧心如焚,也不能寝,亲近之臣无不小心侍奉。
不想,赵佶身边却跳出来一个二五仔,欲要趁机搞事。
起居郎李纲上《论都城积水为害疏》:
“国家都汴百六十载,未尝有变。今城面巨浸,湍悍峻激,东南而流,其势未艾,或淹旬时,因以风雨,不可不虑。夫变不虚生,必有感召之灾;灾非易奭,必有消弭之策。望陛下断自宸衷,诏廷臣各具所见而采行其说,济危图安,以答天戒。”
赵佶看到此疏,气就不打一处来。
身为亲信近臣,李纲不帮忙还捣乱。
水都淹到城门了,这个时候“诏廷臣各具所见”,能具什么“所见”?
以朝堂众臣的死德性,除了相互攻讦尽扯蛋,还能干什么正事?
天子怒李纲迂腐不晓世事,斥其人归家闭户反思。
李纲却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