汰心态大乱,全没了往日的淡定从容。
“是啊,及世,此地不宜久留!”闻焕章也跟着劝。
“社首,要不——”
“啥时外人可以对同舟社的事指手画脚了?”
李逵圆瞪怪眼,盯着几个有些动摇的护卫,吼道:“社首说话的时候,谁他娘的再插嘴,爷爷这板斧可不认人!”
周畀是徐泽委任的商队社规纠察,一路来都尽忠职守,见李逵拿社规威胁他人,有心呵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徐泽缓缓扫视众人,除了王汰,几个本来有些惊恐和怨气的,此时却不敢与他对视。
“几刻前,咸平城内,你们还受不了辽人的羞辱,鼓噪着要和辽狗拼命,这会儿,却全想着跑快点,跑远点!怎的?胆儿都丢在了咸平城,还是,就他娘的只会嘴上叫唤!”
“社首,我们——”
有几人涨红了脸,刚张嘴,就被徐泽挥手打断。
“我知道你们想说啥,实话告诉你们,咸平城内,我根本就没想过和辽人拼命。”
看着惊愕的众人,徐泽继续说:“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做大事的人!死,不可怕,但稀里糊涂地死,不值得!辽人明显有备而来,我们为什么要中他们的计,为什么不能忍一时之气,留待有用之身?”
热血冲动过后,通常是惊魂和后怕。
就连阮小七、陈达、王英、李逵这些性格冲动的家伙,也觉得徐泽这话在理,刚才还为自己胆怯而羞耻的人,似乎也不再觉得自己可耻了。
“但是!”
“都他娘的一个鸟两个蛋,凭什么女直人就敢千里迢迢跑到辽人的城里撒野,我们却只能撅起屁股只顾逃跑?”
“那个辽人统军官,人虽可鄙,话却在理——中国之民确实有两百多年不曾踏足这片浸透先人鲜血和汗水的故土,我等一路远行万里,历尽艰辛